袁建东-数字供应链时代下人才能力需求

2020年12月20-21日，全球供应链上合峰会暨第八次CSCMP中国大会在青岛胶州召开。我们精心组织了议题，邀请到了来自中国、美国、欧洲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著名经济学家、全球著名供应链专家和企业领袖，探讨了后疫情时代全球经济、全球供应链、发展的重大趋势，探讨了物联网、大数据、5G、人工智能、区块链等颠覆性技术加速应用的前沿实践。这些重量级嘉宾的发展非常具有启发性。我们现在将演讲的内容整理出来，与协会的会员们和供应链的同行们一起分享，作为一项增值服务，也给没有机会参会者一个再学习的机会，这也是我们一直秉承的价值观，请大家珍惜这场学习的机会。我们希望真正想学习知识的人能够聚到一起，共同致力于发展供应链事业。

——王国文

感谢何院长对我的介绍，也感谢CSCMP王博士、上合组织对我的邀请！

在分享之前，我做了一个数据统计，从昨天到今天我统计了一下，截止到我这里为止，有三位与华为相关的专家已经上台。这说明什么问题呢，我这里也做了一个分析，我觉得说明了两个重点，第一个就是上合示范区、还有我们CSCMP与华为在供应链这块的认识已经趋于高度一致，大家认为供应链越来越重要，无论是在产业链的发展还是在企业的应用。第二点，我也统计了一下，三位上台的专家其实覆盖了华为当前三个主要的业务，其中昨天的张琪张总是来自EBG（企业业务），那么另外一位是曲强博士，他现在跟CABG（云与计算业务）在合作，那么我是原来来自于CBG（运营商业务）。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华为的主要业务、主流业务都在供应链上，都在进行重点投入。

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个引子，说人才危机，那么什么是人才危机？未来供应链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非常感谢主办方的邀请，跟大家分享一下供应链创新与供应链管理专业建设的一些问题。因为时间关系，供应链创新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我肯定讲不完，我梳理一下，重点给大家报告一下供应链管理专业建设方面的问题。三个方面，第一个是从供应链创新基本的认识，另外一个讲供应链创新与供应链管理专业人才培养，重点给大家阐述供应链管理专业建设。

我在这个地方抛出了有几只，我们叫黑天鹅，在企业我们用这个黑天鹅事件，这里面起码有两只黑天鹅。一个是疫情，大家讲得比较多了。大家看到疫情发生以后，在北京的新发地以及在深圳的罗湖生鲜市场又陆续发生这个事情，而且疫情还是反反复复。那么对疫情的控制，供应链如何去控制，提出了新的要求。包括在外贸出口这块，上半年出现了物流的不畅、定单周期的延长、信息的受阻。以及在医疗器械方面，上半年出现了口罩供应不及以及医疗器械等等，一些智能化的生产，也提出了新的挑战，这个方面我就不阐述了。第二个黑天鹅事件就是华为手机事件，从2019年开始，我们可以看到19年“5.16”事件出现以来，华为为了应对进入实体名单的事件，华为至少采取了三个应对动作。第一个华为做的是储备，关键的元器件做了大量的储备；第二个是备份和备胎，大家看到华为海狮横空出世，让大家长舒了一口气，在芯片的设计上实际上已经走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第三个是国产化的替代，由于华为，大家看到实行国产化以来，大量的与手机相关的一些企业都已经被带动起来，纷纷抛头露面，成为我们产业链的中坚力量。

到了今年开始又面临了新的危机。除了芯片设计，那么芯片的生产，大家看到台积电也被禁了、中兴国际也被禁了。今年禁了这个以后，我们认为是一个危机，但从供应链的角度我进行了一个解读，那么我们认为危中有机。大家关注到最近荣耀和华为终端已经开始分家了，那这个分家实际上是有外部压迫下的因素。另外一个大家关注到的事情就是在最新发布的荣耀的组织架构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就是原华为终端的CEO万彪，也是我的老领导，担任了新荣耀的董事长。我回顾一下这个历史，在科技企业里面，从供应链的领导人担任到一把手的，在前有苹果的Tim Cook(蒂姆·库克)，从首席供应官或者叫供应链VP晋升为CEO。接下来新荣耀的董事长万彪，应该是第二个，从COO，主管供应链的首席运营官晋升为董事长。所以从这个事件我也在总结，供应链的人才越来越被重视。

我这边总结一个数据，从2017年到18年到19年，从原来整个从事物流行业的人数，还不包括在企业做供应链的人数，已经从5000万到了6000万。2020年整个物流从业人数需求增加，我们看到是433万。那么需求增加的背后其实也产生了一个问题，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还是以往那些只是会下单，只是拉叉车这么简单的操作，还是需要新型的人才？这其实对我们产生了一个问题。

我们回顾了一下近十年以来华为在校园招聘的数据。最近华为在招聘提出来一个叫“打开边界，看见世界”，每年招聘大概1万名的应届毕业生。那么应届毕业生背后有什么变化，我做了一个梳理。

大家看到，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2012年以前，从98年华为引进IBM变革，重构了ISC做1.0变革以来，包括生产的总部改为供应链管理部，在流程IT也做了重构，做了变革以后，在招聘上已经明确把供应链这个名称提出来了。第二，进入2013年以来，华为在制造领域引入了智能制造的变革，以及在2015年进行了ISC变革以及CSC变革，在整个公司进行了ISC的2.0的变革。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在供应链的招聘明确提出来制造技术工程师，把技术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到了第三阶段，2019年以后岗位方向已经明确提出来有两个，智能计划和智慧物流，把这两个岗位明确提出来对高校应届毕业生招聘的要求。我也有幸一直担任华为校招的验面官和终面官，所以在整个的变化我也关注到这个趋势。那么第二个，为什么有这个趋势？在2019年以后，华为供应链的职责也发生了变化，从原来的说供应链管理部，是物的管理者，变成，大家看到我举了消费者BG为例，它是跻身交付管理部，就是供应链管理部。已经明确提出来了，它是可以将数字化、网状的这些词明确写到供应链管理部的职责里面去。从这里面反映了一个趋势，原先的供应链是一种基本职能的管理，到了后面融入了智能制造，再加上了初始化转型的一些成果，体现了华为与时俱进的特点。

华为为什么会提出数字化，智慧、智能等等这些词？实际上背后我们有这么一个结论，就是数字化已经成为供应链未来发展的必选项。我们有四个方面来阐述这个趋势。第一就是环境的不确定性，各种黑天鹅事件。应对这些不确定事件，我们必须要用数字化的手段来实现它的可视化、网络化，并且安全和稳定。第二个行业发展的趋势，新冠疫情以来，大家工作的方式以及商业的生态，从线下转到线上，这种生态方式也促使了数字化的转型，我们要看得到，我们要摸得着。第三个是新技术的兴起，大量的人工智能、语音大数据、传感器、物联网等技术，使得我们也有机会、有工具实现产业升级。第四个是企业经营管理，面对这些复杂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些复杂性的解决我们就希望能透明化、可视化。

这就带来两个要点，第一个就是数字化的转型。数字化转型我们也特别关注到说，供应链的数字化转型其实是建立在供应链，这是一个基础，再加数字化。我们不能忘记供应链是个基础，数字化应该是作为它的两翼。第二是数字化供应链的价值，我们看到数字化供应链它可以实现全过程的动态管理，尤其是能实现早期的互联网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那么物与物之间的，物与人之间的以及物与产之间的，所以人或物之间的这些重构，我们看到通过这四个方面以及两个要点，数字化成为供应链未来发展的必然选择。

大家也很关心说，数字供应链与传统供应链有什么区别？

我们从企业的角度做了一个观察，左边这块是传统的供应链，它是一个链式结构。

我们把供应链的上游研发、开发都引进来了，到规划、到采购、到生产、到交付、到支持。到右边是一种网状的供应链。传统的供应链至少有三个问题。第一是链式，供应链里面有一个很著名的牛鞭效应，从开发到最后的交付，我们统计了一下，现在手机的交付周期，包括运营商网络产品的交付周期，也就是消费品的交付周期和工业品的交付周期，快的已经进入到10天了，慢的都在20到30天的时间。为什么这么长？因为它走了一个链条。第二是时延，当过程中发生了各种生产异常、质量问题，那么这些问题还需要拿出来，可能重头到尾会反应一遍。第三就是比较传统，没有一些新型的工具。相反，我们看到数字供应链，相对应的一个优点，它可以实现互联互通，整个路径相对比较简单。第二是实时，各种传感器的技术，可以使得现场的问题快速得到反映，数据实时抓取，也可以获得这些数据。第三是智能，我们实现以智能的手段对生产现场管理角色的支持。所以未来的供应链一定是可视化、信息化和智能化的数字供应链。

其中技术手段是我们从企业来说非常关注的，这里面德勤统计出来一个数据。我们可以看到，第一是云计算和存储技术，第二是库存与网络优化，第三是机器人和自动化，第四是传感器和自动识别。

这里面做了一个调查，预计一到两年之内我们统计了一下，包括云计算与库存，一到两年之内应该都能到70%。到未来三到五年，我们认为到了80到90这么一个区间。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来数字化的供应链技术它会大行其道。为什么会大行其道？我们在右边也做了一个统计。云计算、存储它对客户协同、定单管理，对供应链计划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库存、网络优化对客户协同、供应链计划也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还有机器人、自动化，智能制造相关的技术以及物联网相关的技术；传感器和识别的技术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我们整理了几个词，体验至上、主动感知、卓越可靠、即插即用、完全透明、实时可视，这几个词对企业的生产经营管理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帮助作用，企业如果要把这些价值释放出来，正是可以应用数字化的技术来帮助我们。我们在思考第三个层面的问题就是应用到这个技术非常重要也非常必要。我们怎么去应用？我们需要有大量的骨干人才，甚至是领军的人才来应用。那么如何培养他、引进他，就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

这里我也引用了著名管理专家陈春花教授对数字经济的一个概括。我认为还是比较精准的。

第一个认为说数字化的特征是非连续性、第二不可预测性、第三非线性增长的特点。我做了一个解读，第一是时间窗口，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消费品和工艺品的生命周期逐渐呈现出缩短的态势，因为它在不断地更新，不断地迭代。第二个是商业环境会更为复杂，各种断点、突破。尤其第三点技术力量所起到的作用，最近几年包括字节跳动,在2012年开始创立，仅仅不到10年时间，已经成长为互联网的巨头。包括华为手机在2012年进行从功能机向智能机的转型，到现在已经占了华为收入一半以上，超过5000亿的收入来自华为手机。技术力量使得这些企业组织的成长呈现一种非线性的状态。我们看到这三个重要的趋势也产生了一个问题，我们想，人才的需求跟以往的需求呈现一个很重要的差异性。有句话说的是沿着旧地图走找不到新大陆。所以我们也总结了三个基本的要点。第一要基本功，对供应链包括订单、计划、采购、物流、制造，这些比较重要典型的业务领域仍然要掌握基本功，如果没有这个基本功就是无本之木。第二是数字化的技术，仅仅有基本功显然是传统人才，拉叉车、传递几个信息可能就够了，所以我们要数字化的技术，前面我们讲过，至少四个方面。第三是复合型的人才，现在的商业场景越来越复杂，他不仅要面对线下的，也要解决线上的问题，线上线下同步解决。

我们也画了一个像，对人才如何去进化，我们认为至少有四个点。

第一个从行业角度来说，从企业角度观测，在供应链这个领域，人工操作岗位会逐渐减少。数字化的技术、智能制造的技术，第一个层面要解决的就是重复性的劳动，不需要大量的人工来参与，我们要将这些企业从劳动密集型的生态里面逐渐要解脱出来。所以我们也观察到，现在的招聘在对人工招聘的岗位很少，掌握了新的技术、数字化的技术、智能制造的技术，会越来越多。包括我在前面讲的华为对应届毕业生的招聘。第二对企业而言也有一个启示，要建设数字化的变革项目以及组织。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企业包括华为这边，成立了变革组织，成立了智能制造的组织、经营生产的组织，还有相关的项目。供应链和其他的企业，我们希望上下游的这些产业链的企业和组织能够参与到变革和项目中来，推动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第三第四对人才的特质我们进行了总结。第一是基础知识我们需要更加扎实，第二我们希望理解供应链的业务场景，供应链的场景也在不断的优化。刚才有两位专家提到，从原来的物流场景扩展为整个大供应链的场景，包含物流、采购、订单、计划、制造等等。数字化的复合人才是掌握了新的数字化技术，作为领军人物、骨干人才，他更应该是数字化变革的推动者，以及新工作方式的专家，不仅是能线下的工作，还能带领线上的工作，带领大家去提高效率。所以说新旧交替的时期，人才问题尤为明显，但是我们希望人才管理，从人才本身，从企业以及对人才的要求不断的进化，去适应这个新的要求。

如何助推人才建设，适应数字化的发展，我们提了四个方面的粗浅意见。

一是高校专业培养，企业在招聘，它就是一盏指示灯，企业招聘要求在不断变化，我们在启迪或者在助推高校它的专业设置、培养方式发生变化。除了原本的这些教学方式，我们也希望供应链和物流专业的课程应该要增加一些信息工程、人工智能和数据科学方面的课程。我们可喜地看到正在做一些改变。第二个是企业的实践锤炼，在企业里面除了基础的数字化人才，我们也希望在数字化和供应链结合的领军人才出现，我们希望他们希望能参与甚至领导数字化的变革，打造数字化的团队。所以对企业而言，我们希望一个是内部培养，也需要外部引进，希望数字化的人才有序流动。另外是产学研相结合，今天非常有幸，CSCMP组织这个高峰论坛，实际上也是这么个模式。我们有大量的专家、教授和企业的高管，我们都来参加了这个论坛，这个论坛会碰撞出新的火花。第四是生态链的融合，我们上合也在做数字化经济试验的一些探索。我这里还引用了一个数据，这是目前美国供应链专业的一个排名，大家看到有很多著名的高校都在里边，包括一些一流大学。我想说明什么问题呢，第一个是这里面都是MBA专门学供应链的人才。第二个是他们的薪水大部分在10万美金以上。10万美金什么意思？我了解到当前美国整个中产阶级，或者说它收入的中位值，大概在四到五万美金之间。显然这些人学完MBA,学完供应链之后，收入已经大幅超过了平均水平。第三个我还关注到这些专业在设置的时候都增加了智能制造、增加了数字化、增加了信息工程等课程。所以总结而言就是供应链学好以后，再增加数字化的东西，无论是在收入还是事业上都会获得大的提升。

三大运营商在2017年的时候统计过一个数据，一个互联网一个物联网，其实这里面令大家非常惊讶的是物联网的增加是非常大的，从17到19年仅仅过了两年就翻了7倍。互联网其实增加不大，大部分人已经联网了。第二个技术方面，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大规模地应用以后，导致了整个产业数字化的升级。如何把数据、技术与供应链有机融合在一起，最关键的就是人才。人是第一位的，必须要有越来越多的数字化转型的人才以及这些领军人才不断投入进来，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升级换代，去贡献自己的力量。以及企业能整合这些人才，为企业的经营，为企业供应链的发展推波助澜。

最后我用一句话说，数字化思维进来了，希望大家拥抱数字化思维，呼唤更多的人才，来为企业的发展、为产业链的增强做出更大的贡献。谢谢大家！